第78章 恶疾
“徐毕归！”
鹿爻被他突然的吐血吓了一跳，不由自主的伸手扶住他，神经绷紧。
三花、徐毕归，同样的症状，这到底是什么攻击？她和大旺为什么没中招？还是他们被施加的攻击没有生效？
鹿爻的空间已经撑在上方，但直觉告诉她，进去也没用，而且会带来更糟糕的后果，但不进去，他们一直暴露在外面，可能会遭到更多的攻击。
情急之下，鹿爻开辟了一个独立的房间，把她和徐毕归、三花、大旺都转移了进去，与其他人隔绝开来。
外面虽然有路灯，但看人不太清楚，进了空间之后，鹿爻才发现徐毕归的状态很糟糕。
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，呼吸看起来有些困难，他似乎在极力克制呕血的冲动。
三花的状态也不好，瘫软在地上，腹部不停抽动呕血。
鹿爻脸色极为难看，变出一张床扶着徐毕归躺下，她刚想捏开徐毕归的嘴，让他把血吐出来，以免造成窒息，就感觉道自己的身体也出了问题。
心悸、高热、四肢无力，大脑发晕，五脏六腑像是被绞在了一起，胃部痉挛，一股血味涌上来。
“呜呜——”
大旺也出了问题，它趴在三花身边，一边呕血一边用鼻子推三花。
“离我、远一点，我感觉很不好。”
徐毕归伸出手挡开鹿爻，淡漠的眼神中是强忍着的克制，他的身体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，每一个吞噬体都像是受了重伤，变得无比的暴躁，想要破坏周围的一切，吞噬周围的一切，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异能了。
徐毕归没发现鹿爻的身体也出了问题，他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动作，却还是将鹿爻推得踉跄了一下，而正在控制自己的鹿爻被这么一推，一口血吐在了徐毕归的手上。
温热的血沾染在皮肤上，徐毕归的眼底都成了红色，他的克制瞬间崩塌，本体变成了无数吞噬体，充斥满整个房间。
黑色吞噬体充满暴虐混乱的气息，一团金色的吞噬体在中间格外显眼。
鹿爻虽然感觉很不好，但还算可以支撑，眼看吞噬体不仅贴附在三花大旺身上，还在互相吞噬，她立即用两个空间泡把三花大旺关了起来，又把这些吞噬体分成四十多份，避免徐毕归自己把自己弄死。
为了探查原因，她把空间里的异能者丢了三个出去，又召了一个到她现在的空间。
被丢出去的三个异能者相隔一段距离，一个被扔在了花海中，一个在花海边缘，一个离花海两百米远，三人突然换了地点，皆是一脸防备发懵，旋即爬起来就逃跑，结果才跑了两步，三人都出现了症状。
一样的难以行动、一样的咳血，有一个直接趴在地上，掐住自己的脖子，从呼吸急促变得呼吸困难。
她身旁的这个异能者也很快出现了症状，弯腰蹲下捂住自己的嘴不停的咳嗽吐血。
鹿爻的症状在慢慢的加重。
脑子混混沌沌的实在是有碍思考，她变出一把刀，猛地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长五厘米的伤口，她把血包裹着送到每一个吞噬体和三花的空间泡里。
疼痛让大脑受到刺激，她迅速思考当前现状，最开始她丢进花海里的那个异能者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异样，现在这三个异能者相隔六百米的距离，几乎同时出现症状，所以不是花的问题。
准确的攻击时间，应该是她和徐毕归出去的前后，这段时间三花没有检测到周围有异能者，唯一有些可疑的就是那个慌慌张张的普通人。
而召到她这里的异能者也出现了症状，说明这个攻击是只要被沾染上就可以传染给周围的人。
从她自己的感觉来看，比起被人攻击的疼痛，更像是重感冒加高烧和内伤。
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，鹿爻拿出手机，是齐一思打来了。
“周雅雅，恶疾，恶疾出现了。”
鹿爻强忍着喉咙的瘙痒腥甜道：“说清楚。”
“有个叫石群的异能者，他会散播各种烈性病毒，只要他使用能力，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都会中招，而且他制造的病毒有极高的传染性，一个小时内就可以传遍全城，普通人撑不过半个小时，死亡率百分之百，异能者三个小时还没得到治疗的话，死亡率达到90%。”
鹿爻：“怎么辨别这个叫石群的异能者？”
齐一思急促道：“没办法辨别，这个石群和我们不一样，完全不能用找异能者的办法找到他，他使用异能的方式也不一样，是不可控的，只要他稍微受点伤就会外泄病毒。”
“石群是三年前在C市发现的，当时他一个人灭了C市干区一千多个异能者和数万普通人后才被找到，大家本来想杀了他，可是根本杀不了，有组织的人拿他的肌肉组织做过实验，不管是火烧水浸还是通过化学手段，都只会让他的毒变得更加剧烈，最后是飞花组织的异能者用冰把他冰冻了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。”
鹿爻已经无法言语了，这个世界地异能者总是在突破她的想象。她移动到附近的居民楼里，每一个家里都是已经严重到失去意识的普通人，所以他们遭受的攻击就是‘恶疾’无误了。
他们刚才看到的那个瘦弱男人会不会是石群，他逃窜的方向正好是齐一思的方向。
她和齐一思的位置相差不到千米，从她见到男人到现在为止十几分钟，如果那个男人是石群，那这个传播方向和时间就对得上。
鹿爻看了一眼徐毕归和三花，吃过她的血后，他们的状况并没有缓解，只是徐毕归的吞噬体变得平缓了一些，她当即问道：“怎么治疗恶疾？”
齐一思：“有治疗异能的异能者可以治疗，我就是被小千治好的。”
只要有的救就好，鹿爻挂断电话，再也忍不住低咳起来，暗红的血布满手掌，她没理会，当即以齐一思为锚点移动过去。
齐一思正抱着异能耗费过多有些虚脱的小千。
见到鹿爻，她立即站了起来，她本来想直接进去鹿爻空间的，但考虑到她虽然被治好了，可身上还携带着病毒，就只敢呆在外面。
鹿爻没有说话，直接把齐一思和小千带进徐毕归所在的那间空间，她拿出异能卡书道：“抱歉小千，阿姨需要用你的异能复制一张卡，复制好后阿姨会帮你恢复能力。”
看这小孩的模样，估计刚才治疗齐一思就耗费了他大半异能，靠他治好徐毕归都悬，更别说整个城市都是中招的普通人。
这种时候，鹿爻顾不得征求小千的同意，直接对他使用了异能卡书，为了让小千能支撑到制作完异能卡，鹿爻直接弹了一滴血在他嘴里。
在异能卡书制作卡片的同时，鹿爻也没闲着，她不停的移动寻找石群。
若说异能者身上的气息是刺鼻的化学气体，不管强弱总归是不一样的味道，那普通人的气息就是空气，完全一模一样，要单独挑出一团空气，太艰难了。
她虽然把目标锁定在刚才看到的瘦弱男人，但这些只是她的推测，在主要搜查这个男人的时候，她也没放过其他人。
她每到一处，直接把三百米范围内的人都纳进空间筛查，可即便每个人都只是用意识扫一下，还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。
太慢了，太慢了，这样下去F市的普通人都得死光了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空间扩大，继续扩大！
鹿爻强行催动体内的能量，不停的把空间撑大，随后她使用了徐毕归的‘蚕食’异能卡，一滩金色流淌在空间。
每到一处，吞噬体全部出动，无数个她在瞬间完成了搜查排除工作。
移动到外城边缘的时候，鹿爻终于看到了那个瘦弱男人。
他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路上疾驰，副驾驶位上是一个浑身血污，身上溃烂已经死亡的男人。
一路上鹿爻所遇到的普通人都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，严重的已经死了，可这个人看起来和刚才见面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，一点都没有中病毒的模样，除非他就是病毒本体，石群。
眼看着石群就要以超过两百迈的速度开出去，鹿爻再次延伸空间，跳跃三次后把他连人带车的纳入了空间，同时用空间泡包裹住整辆车。
“嘭——”
车子猛地冲在空间泡的壁上，车头瞬间四分五裂，里面的石群被挤压成一个扭曲的姿势，鲜血溅到了空间泡的壁上，他的手还死死的握住方向盘。
就在鹿爻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，他的手动了一下，随即面目全非的他抬起头，以诡异的姿势爬出车子，他的腿已经断了，但他好像完全感受不到，固执的爬着。
嘴里含糊的说着：“不是我，不是我——”
“该死，都该死——”
——这还是人吗？
鹿爻站在这个巨大的空间泡前，慢慢的凝聚成人形。
“咳咳唔——”
鹿爻再次呕出一口血，她出去的次数太多，导致她的症状更加严重了，这个‘恶疾’很奇怪，虽然不会杀死她，却也不会被她体内的能量彻底压制。
鹿爻喘息着直起身，仔细的观察着里面的石群，通过空间的感知，她敏锐的发现，这个石群的血是活的。
他不像个人类，若说徐毕归的‘蚕食’是将本体分解成无数吞噬体，那石群的‘恶疾’正好相反，是将无数病毒聚集成了一个整体，装进了人类这个容器里。
该怎么杀死病毒是个问题。
她把石群的一些血单独用空间泡移出来，把消毒液直接灌进去，鲜红的血液变成了黑色，变成了比刚才更加剧烈的病毒。
难怪齐一思说他杀不死，病毒竟然不怕消毒液。
鹿爻把空间泡里一开始养着的小黑球移了一个进去，小黑球察觉到有东西，立刻张开嘴咬了过去，下一瞬，小黑球吐了，可病毒反过来缠上了小黑球，最后竟然硬生生的挤进了小黑球里面，小黑球外表还是小黑球，内在却变成了病毒。
看到这一幕，鹿爻脸色大变，立刻检查自己的身体，果然发现她近三分之一的吞噬体都变成了披壳的病毒，而这些病毒竟然带有吞噬体的性质，不仅完美的掩藏了自己，能与她本体沟通，还在不停的传染周围的吞噬体！
她总算知道‘恶疾’的真面目了，它不仅是具有高传染性和致死率，更致命的是具有转换能力。
连吞噬体都可以转换，为什么治疗异能可以治好？
鹿爻察觉到小千的异能卡制作好了，当即转移到隔壁的空间，伸手握住卡片。
“周雅雅——”
齐一思抱着昏迷的小千站起来，紧张的看着鹿爻。
鹿爻没理她，毫不迟疑的使用这张名叫‘绿芽’的异能卡，先在自己身上进行实验。
鹿爻现在还是使用着‘蚕食’异能卡，身体的每一个变化都显得格外清晰，然后她发现所谓的治疗，是将‘恶疾’病毒转换成相反性质的‘良药’细胞，不停增殖转化其他的细胞。
她的身体恢复以后，那些‘良药’细胞没了转化对象，就脱离她的身体，去寻找下一个转化目标，鹿爻把一半‘良药’关起来，一半送进三花所在的空间泡。
三花空间泡里的‘良药’找到了‘恶疾’，立刻冲进了三花身体里，而单独被关起来的，不到三秒的时间就死了。
治疗好徐毕归和三花大旺后，鹿爻再次到了石群面前。
石群整个人都是‘恶疾’病毒，那她对他使用治疗的话，可不可以把他全部变成‘良药’去救助整个城市的人？
鹿爻这么想着，就朝石群输送治疗异能。
要想把所有的‘恶疾’病毒转化成良药极为耗费异能，鹿爻一边转化，一边让三花把已经转化的‘良药’用风吹进每个房子里。
为了保证时效，她干脆把空间定在三花身上，让它带着空间移动散播‘良药’。
随着她的不断治疗，眼前这个‘石群’一点点的变小，直到最后，他彻底消失在了空间里，只留下毁坏的车辆和那具普通人的尸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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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爻被他突然的吐血吓了一跳，不由自主的伸手扶住他，神经绷紧。
三花、徐毕归，同样的症状，这到底是什么攻击？她和大旺为什么没中招？还是他们被施加的攻击没有生效？
鹿爻的空间已经撑在上方，但直觉告诉她，进去也没用，而且会带来更糟糕的后果，但不进去，他们一直暴露在外面，可能会遭到更多的攻击。
情急之下，鹿爻开辟了一个独立的房间，把她和徐毕归、三花、大旺都转移了进去，与其他人隔绝开来。
外面虽然有路灯，但看人不太清楚，进了空间之后，鹿爻才发现徐毕归的状态很糟糕。
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，呼吸看起来有些困难，他似乎在极力克制呕血的冲动。
三花的状态也不好，瘫软在地上，腹部不停抽动呕血。
鹿爻脸色极为难看，变出一张床扶着徐毕归躺下，她刚想捏开徐毕归的嘴，让他把血吐出来，以免造成窒息，就感觉道自己的身体也出了问题。
心悸、高热、四肢无力，大脑发晕，五脏六腑像是被绞在了一起，胃部痉挛，一股血味涌上来。
“呜呜——”
大旺也出了问题，它趴在三花身边，一边呕血一边用鼻子推三花。
“离我、远一点，我感觉很不好。”
徐毕归伸出手挡开鹿爻，淡漠的眼神中是强忍着的克制，他的身体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，每一个吞噬体都像是受了重伤，变得无比的暴躁，想要破坏周围的一切，吞噬周围的一切，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异能了。
徐毕归没发现鹿爻的身体也出了问题，他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动作，却还是将鹿爻推得踉跄了一下，而正在控制自己的鹿爻被这么一推，一口血吐在了徐毕归的手上。
温热的血沾染在皮肤上，徐毕归的眼底都成了红色，他的克制瞬间崩塌，本体变成了无数吞噬体，充斥满整个房间。
黑色吞噬体充满暴虐混乱的气息，一团金色的吞噬体在中间格外显眼。
鹿爻虽然感觉很不好，但还算可以支撑，眼看吞噬体不仅贴附在三花大旺身上，还在互相吞噬，她立即用两个空间泡把三花大旺关了起来，又把这些吞噬体分成四十多份，避免徐毕归自己把自己弄死。
为了探查原因，她把空间里的异能者丢了三个出去，又召了一个到她现在的空间。
被丢出去的三个异能者相隔一段距离，一个被扔在了花海中，一个在花海边缘，一个离花海两百米远，三人突然换了地点，皆是一脸防备发懵，旋即爬起来就逃跑，结果才跑了两步，三人都出现了症状。
一样的难以行动、一样的咳血，有一个直接趴在地上，掐住自己的脖子，从呼吸急促变得呼吸困难。
她身旁的这个异能者也很快出现了症状，弯腰蹲下捂住自己的嘴不停的咳嗽吐血。
鹿爻的症状在慢慢的加重。
脑子混混沌沌的实在是有碍思考，她变出一把刀，猛地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长五厘米的伤口，她把血包裹着送到每一个吞噬体和三花的空间泡里。
疼痛让大脑受到刺激，她迅速思考当前现状，最开始她丢进花海里的那个异能者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异样，现在这三个异能者相隔六百米的距离，几乎同时出现症状，所以不是花的问题。
准确的攻击时间，应该是她和徐毕归出去的前后，这段时间三花没有检测到周围有异能者，唯一有些可疑的就是那个慌慌张张的普通人。
而召到她这里的异能者也出现了症状，说明这个攻击是只要被沾染上就可以传染给周围的人。
从她自己的感觉来看，比起被人攻击的疼痛，更像是重感冒加高烧和内伤。
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，鹿爻拿出手机，是齐一思打来了。
“周雅雅，恶疾，恶疾出现了。”
鹿爻强忍着喉咙的瘙痒腥甜道：“说清楚。”
“有个叫石群的异能者，他会散播各种烈性病毒，只要他使用能力，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都会中招，而且他制造的病毒有极高的传染性，一个小时内就可以传遍全城，普通人撑不过半个小时，死亡率百分之百，异能者三个小时还没得到治疗的话，死亡率达到90%。”
鹿爻：“怎么辨别这个叫石群的异能者？”
齐一思急促道：“没办法辨别，这个石群和我们不一样，完全不能用找异能者的办法找到他，他使用异能的方式也不一样，是不可控的，只要他稍微受点伤就会外泄病毒。”
“石群是三年前在C市发现的，当时他一个人灭了C市干区一千多个异能者和数万普通人后才被找到，大家本来想杀了他，可是根本杀不了，有组织的人拿他的肌肉组织做过实验，不管是火烧水浸还是通过化学手段，都只会让他的毒变得更加剧烈，最后是飞花组织的异能者用冰把他冰冻了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。”
鹿爻已经无法言语了，这个世界地异能者总是在突破她的想象。她移动到附近的居民楼里，每一个家里都是已经严重到失去意识的普通人，所以他们遭受的攻击就是‘恶疾’无误了。
他们刚才看到的那个瘦弱男人会不会是石群，他逃窜的方向正好是齐一思的方向。
她和齐一思的位置相差不到千米，从她见到男人到现在为止十几分钟，如果那个男人是石群，那这个传播方向和时间就对得上。
鹿爻看了一眼徐毕归和三花，吃过她的血后，他们的状况并没有缓解，只是徐毕归的吞噬体变得平缓了一些，她当即问道：“怎么治疗恶疾？”
齐一思：“有治疗异能的异能者可以治疗，我就是被小千治好的。”
只要有的救就好，鹿爻挂断电话，再也忍不住低咳起来，暗红的血布满手掌，她没理会，当即以齐一思为锚点移动过去。
齐一思正抱着异能耗费过多有些虚脱的小千。
见到鹿爻，她立即站了起来，她本来想直接进去鹿爻空间的，但考虑到她虽然被治好了，可身上还携带着病毒，就只敢呆在外面。
鹿爻没有说话，直接把齐一思和小千带进徐毕归所在的那间空间，她拿出异能卡书道：“抱歉小千，阿姨需要用你的异能复制一张卡，复制好后阿姨会帮你恢复能力。”
看这小孩的模样，估计刚才治疗齐一思就耗费了他大半异能，靠他治好徐毕归都悬，更别说整个城市都是中招的普通人。
这种时候，鹿爻顾不得征求小千的同意，直接对他使用了异能卡书，为了让小千能支撑到制作完异能卡，鹿爻直接弹了一滴血在他嘴里。
在异能卡书制作卡片的同时，鹿爻也没闲着，她不停的移动寻找石群。
若说异能者身上的气息是刺鼻的化学气体，不管强弱总归是不一样的味道，那普通人的气息就是空气，完全一模一样，要单独挑出一团空气，太艰难了。
她虽然把目标锁定在刚才看到的瘦弱男人，但这些只是她的推测，在主要搜查这个男人的时候，她也没放过其他人。
她每到一处，直接把三百米范围内的人都纳进空间筛查，可即便每个人都只是用意识扫一下，还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。
太慢了，太慢了，这样下去F市的普通人都得死光了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空间扩大，继续扩大！
鹿爻强行催动体内的能量，不停的把空间撑大，随后她使用了徐毕归的‘蚕食’异能卡，一滩金色流淌在空间。
每到一处，吞噬体全部出动，无数个她在瞬间完成了搜查排除工作。
移动到外城边缘的时候，鹿爻终于看到了那个瘦弱男人。
他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路上疾驰，副驾驶位上是一个浑身血污，身上溃烂已经死亡的男人。
一路上鹿爻所遇到的普通人都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，严重的已经死了，可这个人看起来和刚才见面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，一点都没有中病毒的模样，除非他就是病毒本体，石群。
眼看着石群就要以超过两百迈的速度开出去，鹿爻再次延伸空间，跳跃三次后把他连人带车的纳入了空间，同时用空间泡包裹住整辆车。
“嘭——”
车子猛地冲在空间泡的壁上，车头瞬间四分五裂，里面的石群被挤压成一个扭曲的姿势，鲜血溅到了空间泡的壁上，他的手还死死的握住方向盘。
就在鹿爻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，他的手动了一下，随即面目全非的他抬起头，以诡异的姿势爬出车子，他的腿已经断了，但他好像完全感受不到，固执的爬着。
嘴里含糊的说着：“不是我，不是我——”
“该死，都该死——”
——这还是人吗？
鹿爻站在这个巨大的空间泡前，慢慢的凝聚成人形。
“咳咳唔——”
鹿爻再次呕出一口血，她出去的次数太多，导致她的症状更加严重了，这个‘恶疾’很奇怪，虽然不会杀死她，却也不会被她体内的能量彻底压制。
鹿爻喘息着直起身，仔细的观察着里面的石群，通过空间的感知，她敏锐的发现，这个石群的血是活的。
他不像个人类，若说徐毕归的‘蚕食’是将本体分解成无数吞噬体，那石群的‘恶疾’正好相反，是将无数病毒聚集成了一个整体，装进了人类这个容器里。
该怎么杀死病毒是个问题。
她把石群的一些血单独用空间泡移出来，把消毒液直接灌进去，鲜红的血液变成了黑色，变成了比刚才更加剧烈的病毒。
难怪齐一思说他杀不死，病毒竟然不怕消毒液。
鹿爻把空间泡里一开始养着的小黑球移了一个进去，小黑球察觉到有东西，立刻张开嘴咬了过去，下一瞬，小黑球吐了，可病毒反过来缠上了小黑球，最后竟然硬生生的挤进了小黑球里面，小黑球外表还是小黑球，内在却变成了病毒。
看到这一幕，鹿爻脸色大变，立刻检查自己的身体，果然发现她近三分之一的吞噬体都变成了披壳的病毒，而这些病毒竟然带有吞噬体的性质，不仅完美的掩藏了自己，能与她本体沟通，还在不停的传染周围的吞噬体！
她总算知道‘恶疾’的真面目了，它不仅是具有高传染性和致死率，更致命的是具有转换能力。
连吞噬体都可以转换，为什么治疗异能可以治好？
鹿爻察觉到小千的异能卡制作好了，当即转移到隔壁的空间，伸手握住卡片。
“周雅雅——”
齐一思抱着昏迷的小千站起来，紧张的看着鹿爻。
鹿爻没理她，毫不迟疑的使用这张名叫‘绿芽’的异能卡，先在自己身上进行实验。
鹿爻现在还是使用着‘蚕食’异能卡，身体的每一个变化都显得格外清晰，然后她发现所谓的治疗，是将‘恶疾’病毒转换成相反性质的‘良药’细胞，不停增殖转化其他的细胞。
她的身体恢复以后，那些‘良药’细胞没了转化对象，就脱离她的身体，去寻找下一个转化目标，鹿爻把一半‘良药’关起来，一半送进三花所在的空间泡。
三花空间泡里的‘良药’找到了‘恶疾’，立刻冲进了三花身体里，而单独被关起来的，不到三秒的时间就死了。
治疗好徐毕归和三花大旺后，鹿爻再次到了石群面前。
石群整个人都是‘恶疾’病毒，那她对他使用治疗的话，可不可以把他全部变成‘良药’去救助整个城市的人？
鹿爻这么想着，就朝石群输送治疗异能。
要想把所有的‘恶疾’病毒转化成良药极为耗费异能，鹿爻一边转化，一边让三花把已经转化的‘良药’用风吹进每个房子里。
为了保证时效，她干脆把空间定在三花身上，让它带着空间移动散播‘良药’。
随着她的不断治疗，眼前这个‘石群’一点点的变小，直到最后，他彻底消失在了空间里，只留下毁坏的车辆和那具普通人的尸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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