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我很生气
桃桃看着对面的小孩，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嘴巴一瘪，眼里瞬间弥漫出泪珠。
“呜呜呜哇、麻——”
桃桃突然的大哭吓了鹿爻一跳，赶紧把她抱回来安抚。
“桃桃乖，不怕不怕。”
鹿爻看着还想指挥吞噬体学桃桃哭的徐毕归，瞪了他一眼道：“收起来。”
徐毕归把吞噬体小孩转过来面向自己——虽只是一具空壳，但和正常的小孩看起来一样啊，为什么鹿爻会不喜欢？
他颇为郁闷的把吞噬体收回自己身上，等看到变成骷髅的桃桃时，他仿佛明白了什么。
“你喜欢这样的小孩啊。”
他第一次看见桃桃这个形态，也才知道桃桃也有异能。
正在大哭的桃桃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嫌弃，顿时哭得更大声了。
鹿爻瞪了他一眼，抱着骷髅桃桃进了房间，徐毕归刚想跟着跨进去，就被突然出现的空间壁挡在了门口。
鹿爻关门后，桃桃的哭声瞬间消失，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分毫。
徐毕归的瞳色逐渐加深，直直的盯着前面这道门，偌大的空间里安静得针落可闻，三花大旺都缩在窝里，假装睡觉。
从徐毕归出现后，苏许双几人基本上都躲在角落里，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当背景板，可现在徐毕归散发出来的气息太骇人，他们想躲都怕惹怒徐毕归。
想到自己的推测，苏许双颤颤巍巍的走出来，下意识道：“boss、不是徐、徐毕归、先生。”
徐毕归转头过，双眼没什么温度的看着苏许双。
苏许双强忍着心惊，问道：“请问您喜欢学、周雅雅学姐吗？”
徐毕归：“跟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苏许双咬牙道：“徐先生，你是不是想一直和周雅雅在一起，觉得她特别特别的好，有她在的时候会很开心，会想和她说话，想和她接触……如果是的话，那你就是喜欢周雅雅学姐，我想我可以给您提供一点点帮助。”
苏许双换了个思路，如果周雅雅死亡是徐毕归主导末世的原因，那她只要撮合这两人早点在一起，提前透露出消息，是不是徐毕归就不会主导末世了。
毕竟其中一个真实世界可是学姐的故乡，徐毕归现在就这么听学姐的话，等他们真的相爱了以后，他肯定会更加考虑学姐的想法。
而学姐是个理智的人，绝对不会把世界当成玩具，把人命当成游戏。
这是第一次有人明确的和徐毕归说出了喜欢的判断方法，鹿爻给他看的电影，还有他自己看的一些视频都讲得很模糊，什么怦然心动、荷尔蒙分泌、占有欲、眼里只有她……
这些他都不太符合，所以他不清楚自己对鹿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。
被苏许双这么一说，徐毕归心里只有一种‘原来我喜欢周雅雅’的总结。
他的气息收敛了些，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，看着苏许双沉声道：“之前是你告诉周雅雅我会把世界变成末日？也是你们在偷看我和她谈话。”
苏许双一惊，全身肌肉紧绷，顶着被徐毕归杀死的危险，直视他道：“是我说的，因为你未来真的把世界变成了末日。”
徐毕归：“为什么我要这么做？”
明明是他做的事情，却要反过来问别人。
苏许双觉得有点好笑，可她压根就笑不出来，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，她见过了太多死亡，她的朋友、熟人，一个个死在了副本里。
而他们孤注一掷来到这个世界找到末日元凶，却连动手的能力都没有。
在这个世界的异能者面前，他们太过弱小，周雅雅、周怀嘉、张数……每一个展现出来的异能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绝对的力量，更别说这个徐毕归。
他们不怕死亡，却害怕自己抱着粉身碎骨的决心杀徐毕归，非但不能杀了他，反而提前激发他对世界的厌恶。
现在好不容易抓住方向，有一丝曲线救国的可能，她一定要做到。
苏许双：“大概因为——周雅雅学姐死了。”
“唔——”
“双双——”
无数吞噬体瞬间将苏许双包裹住，一旁的梁琪林明几人立刻冲了上来，紧紧围在苏许双周围。
徐毕归眼神冷得骇人，瞳色变得漆黑，他的声音犹如寒冰：“说谎的人要接受惩罚。”
梁琪握住苏许双的手，吞噬体沿着苏许双的手臂爬到她身上，她快速道：“我们没有说谎，未来的世界里学姐会死亡。”
从苏许双提出这个猜测后，梁琪就对徐毕归用了答案之书。
【徐毕归毁灭世界是因为周雅雅死亡了吗？】
答案是‘是’。
徐毕归看着这不知死活的五个人，彻底起了杀心。
鹿爻突然打开房间门出来，冷声道：“在我空间里闹事，就把你们全部扔出去。”
徐毕归不为所动，甚至开始指挥吞噬体。
苏许双脸色发白，紧咬住唇，鲜血滴落在地上。
李池和封高泽默契朝自己身上使用了两张体能强化的卡片，对徐毕归发动了攻击。
林明和梁琪顾不得自己身上被吞噬出来的伤口，一个不停用治疗异能稳住苏许双的内脏器官，一个急切的拿出一张卡片，在周围制造了一个防护罩，阻挡吞噬体的进入。
徐毕归眼里是嗜血的杀意，身上的肌肉隐隐鼓现，他不想用吞噬体吞噬这些人，想亲手杀了他们。
就在双方即将接触之时，一道空间壁骤然出现，李池和封高泽没能收住力，狠狠砸了上去，骨骼发出断裂的声音。
鹿爻冷脸走过来，看着布满空间的吞噬体，再次道：“徐毕归，收回你的吞噬体。”
“你们五个，要动手的话我可以送你们出去，我的空间不准闹事。”
鹿爻意念一动，直接没收了徐毕归和苏许双几人的空间钥匙，冷眼等着他们决定。
徐毕归迅速的拉住鹿爻的手腕，一言不发的召回吞噬体。
苏许双浑身血淋淋的瘫在地上，咬牙道：“抱歉学姐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李池和封高泽的手臂有些不自然的下垂，林明和梁琪挡在同伴们身前。
鹿爻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，她扫了一眼苏许双几人，转身对徐毕归道：“请你去屋里照顾一下桃桃。”
徐毕归抓着鹿爻的手加了几分力道，面无表情道：“不去。”
这种时候鹿爻懒得陪他缠，直接用巨大的空间泡包裹住他，强行把他扔进了屋里。
没了徐毕归在场，鹿爻冷眼看着苏许双几人道：“你们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整个空间里发生的事情都在鹿爻的感知内，苏许双和徐毕归说话的内容她全部知晓，听到自己的‘死讯’，她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动，只是她不理解苏许双为什么会故意用这个消息刺激徐毕归，刚才要不是她出来，苏许双几人可真的就死了。
苏许双喘息着：“我们只想阻止末世来临，仅此而已。”
鹿爻变出一把椅子坐下，犹如高坐的审判官，无情冰冷的反问道：“是吗？我怎么觉得你们的做法是在自相矛盾。”
鹿爻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全相信苏许双五人的话，让他们呆在空间，除了因为他们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，更多的是在监测他们。
苏许双几人的目的是找徐毕归没错，未来变成了末日也没错，可徐毕归造成了末日这件事就很值得思索。
如果末日元凶真的是徐毕归，那这五人见到徐毕归后，应该会想方设法的暗杀他，可从找到徐毕归开始，她并没有在这几人身上感受到非要杀死徐毕归的信念。
苏许双喉咙里满是苦涩：“学姐，你认为我们可以杀了徐毕归吗？螳臂挡车，蚂蚁食象，真的能成功吗？”
——当然不会成功，别人只有一个身体，徐毕归却是可以把自己分解成无数吞噬体，除非他们能瞬间消灭所有吞噬体，否则只会被徐毕归反过来吞噬掉。
这是鹿爻和苏许双几人都心知肚明的事。
苏许双：“或许你会觉得我们很蠢，比起杀了徐毕归，我们更想知道答案。”
“就像古代把天灾归结于神明发怒，却不敢怒斥神明，我们在不能弑神的情况下，也不敢激怒神，可我们终究想知道，神到底为什么发怒。”
“现在我们知道了，也知道了平息神怒火的办法，自然要搏一搏。”
鹿爻不为所动：“你们怎么就确定我是他灭世的原因？”
“因为——”
鹿爻：“别跟我说答案之书，这只是你们转述给我的理由，再说了，我的穿越只是随机性的，如果你们的那个未来，我早就因为脑癌去世了，那徐毕归又会因为什么理由开启末世？”
一直沉默的梁琪开口了：“学姐，如果世界末日是必然性，那学姐会不会成为一个改变必然结果的偶然？”
鹿爻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梁琪：“徐毕归是末日元凶这是千真万确的，不到末日发生那一刻，我们永远不知道他开启末日的原因，但因为学姐的存在，这个原因就变成了确定。”
简而言之，徐毕归身边没有鹿爻，他可能有千万种理由开启末日，但因为他爱上了鹿爻，那末日的原因就变成了唯一。
人在闭上眼睛的时候，是无法真正确定房间里有些什么。
可能记忆里的家具会移动位置、变幻形状，可能房间里会突然多出一些东西，又消失一些东西，闭上眼睛的人都看不到，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。
可一旦睁开眼睛，所有家具物品都被定下，每个家具都有了固定的形状和位置，即便发生了改变，你也能知道它改变后的位置形状，这些就变成了已知。
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，就是让鹿爻这个可能，变成徐毕归灭世的理由，反过来他们只要确保鹿爻不会死亡，末日自然就不会到来。
鹿爻嗤笑一声：“真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自信，我都不相信徐毕归会爱上我，你们竟然觉得我会成为关住狮子的牢笼。”
“学姐，你可不是牢笼。”
苏许双的眼神无比认真：“你是让狮子能安心沉睡的家，没有人会破坏自己的家。”
鹿爻总觉得苏许双意有所指，但她已经不想追问下去了，有些秘密，是宁愿死也不会透露出来的。
苏许双几人身上的矛盾点太多，假话真话掺着说。
鹿爻其他的不确定，唯独确定一点，这五个人都很勇，在明知道这个世界的危险性、知道自己在这里可能面临的遭遇下还敢来这里，这勇气连她都惊叹。
而且这几人虽然蹦哒了一点，但他们对她的确没有恶意，在赵听来的时候，他们明明知道自己不强，却还是主动站出来帮她去挡思维怪物。
鹿爻起身道：“我不管你们怎么猜测，那些只能是你们的猜测，不要试图来掌控我，也不要教徐毕归乱七八糟的东西，惹怒我的话，我可不会管你们的死活。”
因为他们来自自己原本的世界，她已经在刻意的保住他们的命了，可若是这些人觉得可以通过她来操控徐毕归，那就错了。
说完，鹿爻转身走进三室一厅。
林明沉默的给大家做着治疗，苏许双几人都没有说话，似乎沉浸在打击中，唯独眼睛里，是前所未有的光亮。
还差最后一步，他们的使命就完成了。
鹿爻走进屋，一眼就看到徐毕归坐在她的沙发上，面无表情的捏着她的玩偶，而桃桃坐在地毯上，要哭不哭的看着徐毕归。
“嘛——”
一见到鹿爻，桃桃就飞快的爬了过来，眼眶含泪的指着徐毕归，咿咿呀呀的告状。
鹿爻抱着桃桃，没好气的走过去道：“你干嘛抢桃桃的玩偶。”
她出去的时候明明把玩偶放在桃桃怀里的。
徐毕归冷着脸：“我是个正常的男人，偶尔也是会生气的。”
鹿爻：“因为生气所以捏玩偶出气？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好歹人家生气的原因是听到她可能会死，鹿爻叹了一口气，抱着桃桃坐下，问道：“那你怎么才能不生气？”
徐毕归：“杀了——”
鹿爻：“换一个。”
徐毕归面无表情的看着鹿爻：“我还没说完。”
鹿爻眼皮都没抬，重复道：“换一个。”
徐毕归很不满，为什么鹿爻一点都不生气，外面的那个人都这么胡说八道了。
鹿爻：“我给你三秒钟的时候提要求，三、二——”
徐毕归：“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。”
鹿爻：“嗯。”
徐毕归的眼里染上了疑惑：“你答应了？”
——原来你也知道正常情况下我不会答应啊。
鹿爻抬眼看着徐毕归，她不答应徐毕归照样跟着她，答不答应没什么区别。
她从茶几上拿过湿纸巾，抽出一张给桃桃擦脸。
徐毕归突然把手伸到鹿爻面前道：“把我的钥匙还给我。”
鹿爻：“……”
说的就像她的空间是他的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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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桃桃乖，不怕不怕。”
鹿爻看着还想指挥吞噬体学桃桃哭的徐毕归，瞪了他一眼道：“收起来。”
徐毕归把吞噬体小孩转过来面向自己——虽只是一具空壳，但和正常的小孩看起来一样啊，为什么鹿爻会不喜欢？
他颇为郁闷的把吞噬体收回自己身上，等看到变成骷髅的桃桃时，他仿佛明白了什么。
“你喜欢这样的小孩啊。”
他第一次看见桃桃这个形态，也才知道桃桃也有异能。
正在大哭的桃桃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嫌弃，顿时哭得更大声了。
鹿爻瞪了他一眼，抱着骷髅桃桃进了房间，徐毕归刚想跟着跨进去，就被突然出现的空间壁挡在了门口。
鹿爻关门后，桃桃的哭声瞬间消失，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分毫。
徐毕归的瞳色逐渐加深，直直的盯着前面这道门，偌大的空间里安静得针落可闻，三花大旺都缩在窝里，假装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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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毕归转头过，双眼没什么温度的看着苏许双。
苏许双强忍着心惊，问道：“请问您喜欢学、周雅雅学姐吗？”
徐毕归：“跟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苏许双咬牙道：“徐先生，你是不是想一直和周雅雅在一起，觉得她特别特别的好，有她在的时候会很开心，会想和她说话，想和她接触……如果是的话，那你就是喜欢周雅雅学姐，我想我可以给您提供一点点帮助。”
苏许双换了个思路，如果周雅雅死亡是徐毕归主导末世的原因，那她只要撮合这两人早点在一起，提前透露出消息，是不是徐毕归就不会主导末世了。
毕竟其中一个真实世界可是学姐的故乡，徐毕归现在就这么听学姐的话，等他们真的相爱了以后，他肯定会更加考虑学姐的想法。
而学姐是个理智的人，绝对不会把世界当成玩具，把人命当成游戏。
这是第一次有人明确的和徐毕归说出了喜欢的判断方法，鹿爻给他看的电影，还有他自己看的一些视频都讲得很模糊，什么怦然心动、荷尔蒙分泌、占有欲、眼里只有她……
这些他都不太符合，所以他不清楚自己对鹿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。
被苏许双这么一说，徐毕归心里只有一种‘原来我喜欢周雅雅’的总结。
他的气息收敛了些，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，看着苏许双沉声道：“之前是你告诉周雅雅我会把世界变成末日？也是你们在偷看我和她谈话。”
苏许双一惊，全身肌肉紧绷，顶着被徐毕归杀死的危险，直视他道：“是我说的，因为你未来真的把世界变成了末日。”
徐毕归：“为什么我要这么做？”
明明是他做的事情，却要反过来问别人。
苏许双觉得有点好笑，可她压根就笑不出来，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，她见过了太多死亡，她的朋友、熟人，一个个死在了副本里。
而他们孤注一掷来到这个世界找到末日元凶，却连动手的能力都没有。
在这个世界的异能者面前，他们太过弱小，周雅雅、周怀嘉、张数……每一个展现出来的异能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绝对的力量，更别说这个徐毕归。
他们不怕死亡，却害怕自己抱着粉身碎骨的决心杀徐毕归，非但不能杀了他，反而提前激发他对世界的厌恶。
现在好不容易抓住方向，有一丝曲线救国的可能，她一定要做到。
苏许双：“大概因为——周雅雅学姐死了。”
“唔——”
“双双——”
无数吞噬体瞬间将苏许双包裹住，一旁的梁琪林明几人立刻冲了上来，紧紧围在苏许双周围。
徐毕归眼神冷得骇人，瞳色变得漆黑，他的声音犹如寒冰：“说谎的人要接受惩罚。”
梁琪握住苏许双的手，吞噬体沿着苏许双的手臂爬到她身上，她快速道：“我们没有说谎，未来的世界里学姐会死亡。”
从苏许双提出这个猜测后，梁琪就对徐毕归用了答案之书。
【徐毕归毁灭世界是因为周雅雅死亡了吗？】
答案是‘是’。
徐毕归看着这不知死活的五个人，彻底起了杀心。
鹿爻突然打开房间门出来，冷声道：“在我空间里闹事，就把你们全部扔出去。”
徐毕归不为所动，甚至开始指挥吞噬体。
苏许双脸色发白，紧咬住唇，鲜血滴落在地上。
李池和封高泽默契朝自己身上使用了两张体能强化的卡片，对徐毕归发动了攻击。
林明和梁琪顾不得自己身上被吞噬出来的伤口，一个不停用治疗异能稳住苏许双的内脏器官，一个急切的拿出一张卡片，在周围制造了一个防护罩，阻挡吞噬体的进入。
徐毕归眼里是嗜血的杀意，身上的肌肉隐隐鼓现，他不想用吞噬体吞噬这些人，想亲手杀了他们。
就在双方即将接触之时，一道空间壁骤然出现，李池和封高泽没能收住力，狠狠砸了上去，骨骼发出断裂的声音。
鹿爻冷脸走过来，看着布满空间的吞噬体，再次道：“徐毕归，收回你的吞噬体。”
“你们五个，要动手的话我可以送你们出去，我的空间不准闹事。”
鹿爻意念一动，直接没收了徐毕归和苏许双几人的空间钥匙，冷眼等着他们决定。
徐毕归迅速的拉住鹿爻的手腕，一言不发的召回吞噬体。
苏许双浑身血淋淋的瘫在地上，咬牙道：“抱歉学姐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李池和封高泽的手臂有些不自然的下垂，林明和梁琪挡在同伴们身前。
鹿爻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，她扫了一眼苏许双几人，转身对徐毕归道：“请你去屋里照顾一下桃桃。”
徐毕归抓着鹿爻的手加了几分力道，面无表情道：“不去。”
这种时候鹿爻懒得陪他缠，直接用巨大的空间泡包裹住他，强行把他扔进了屋里。
没了徐毕归在场，鹿爻冷眼看着苏许双几人道：“你们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整个空间里发生的事情都在鹿爻的感知内，苏许双和徐毕归说话的内容她全部知晓，听到自己的‘死讯’，她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动，只是她不理解苏许双为什么会故意用这个消息刺激徐毕归，刚才要不是她出来，苏许双几人可真的就死了。
苏许双喘息着：“我们只想阻止末世来临，仅此而已。”
鹿爻变出一把椅子坐下，犹如高坐的审判官，无情冰冷的反问道：“是吗？我怎么觉得你们的做法是在自相矛盾。”
鹿爻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全相信苏许双五人的话，让他们呆在空间，除了因为他们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，更多的是在监测他们。
苏许双几人的目的是找徐毕归没错，未来变成了末日也没错，可徐毕归造成了末日这件事就很值得思索。
如果末日元凶真的是徐毕归，那这五人见到徐毕归后，应该会想方设法的暗杀他，可从找到徐毕归开始，她并没有在这几人身上感受到非要杀死徐毕归的信念。
苏许双喉咙里满是苦涩：“学姐，你认为我们可以杀了徐毕归吗？螳臂挡车，蚂蚁食象，真的能成功吗？”
——当然不会成功，别人只有一个身体，徐毕归却是可以把自己分解成无数吞噬体，除非他们能瞬间消灭所有吞噬体，否则只会被徐毕归反过来吞噬掉。
这是鹿爻和苏许双几人都心知肚明的事。
苏许双：“或许你会觉得我们很蠢，比起杀了徐毕归，我们更想知道答案。”
“就像古代把天灾归结于神明发怒，却不敢怒斥神明，我们在不能弑神的情况下，也不敢激怒神，可我们终究想知道，神到底为什么发怒。”
“现在我们知道了，也知道了平息神怒火的办法，自然要搏一搏。”
鹿爻不为所动：“你们怎么就确定我是他灭世的原因？”
“因为——”
鹿爻：“别跟我说答案之书，这只是你们转述给我的理由，再说了，我的穿越只是随机性的，如果你们的那个未来，我早就因为脑癌去世了，那徐毕归又会因为什么理由开启末世？”
一直沉默的梁琪开口了：“学姐，如果世界末日是必然性，那学姐会不会成为一个改变必然结果的偶然？”
鹿爻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梁琪：“徐毕归是末日元凶这是千真万确的，不到末日发生那一刻，我们永远不知道他开启末日的原因，但因为学姐的存在，这个原因就变成了确定。”
简而言之，徐毕归身边没有鹿爻，他可能有千万种理由开启末日，但因为他爱上了鹿爻，那末日的原因就变成了唯一。
人在闭上眼睛的时候，是无法真正确定房间里有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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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一旦睁开眼睛，所有家具物品都被定下，每个家具都有了固定的形状和位置，即便发生了改变，你也能知道它改变后的位置形状，这些就变成了已知。
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，就是让鹿爻这个可能，变成徐毕归灭世的理由，反过来他们只要确保鹿爻不会死亡，末日自然就不会到来。
鹿爻嗤笑一声：“真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自信，我都不相信徐毕归会爱上我，你们竟然觉得我会成为关住狮子的牢笼。”
“学姐，你可不是牢笼。”
苏许双的眼神无比认真：“你是让狮子能安心沉睡的家，没有人会破坏自己的家。”
鹿爻总觉得苏许双意有所指，但她已经不想追问下去了，有些秘密，是宁愿死也不会透露出来的。
苏许双几人身上的矛盾点太多，假话真话掺着说。
鹿爻其他的不确定，唯独确定一点，这五个人都很勇，在明知道这个世界的危险性、知道自己在这里可能面临的遭遇下还敢来这里，这勇气连她都惊叹。
而且这几人虽然蹦哒了一点，但他们对她的确没有恶意，在赵听来的时候，他们明明知道自己不强，却还是主动站出来帮她去挡思维怪物。
鹿爻起身道：“我不管你们怎么猜测，那些只能是你们的猜测，不要试图来掌控我，也不要教徐毕归乱七八糟的东西，惹怒我的话，我可不会管你们的死活。”
因为他们来自自己原本的世界，她已经在刻意的保住他们的命了，可若是这些人觉得可以通过她来操控徐毕归，那就错了。
说完，鹿爻转身走进三室一厅。
林明沉默的给大家做着治疗，苏许双几人都没有说话，似乎沉浸在打击中，唯独眼睛里，是前所未有的光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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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爻走进屋，一眼就看到徐毕归坐在她的沙发上，面无表情的捏着她的玩偶，而桃桃坐在地毯上，要哭不哭的看着徐毕归。
“嘛——”
一见到鹿爻，桃桃就飞快的爬了过来，眼眶含泪的指着徐毕归，咿咿呀呀的告状。
鹿爻抱着桃桃，没好气的走过去道：“你干嘛抢桃桃的玩偶。”
她出去的时候明明把玩偶放在桃桃怀里的。
徐毕归冷着脸：“我是个正常的男人，偶尔也是会生气的。”
鹿爻：“因为生气所以捏玩偶出气？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好歹人家生气的原因是听到她可能会死，鹿爻叹了一口气，抱着桃桃坐下，问道：“那你怎么才能不生气？”
徐毕归：“杀了——”
鹿爻：“换一个。”
徐毕归面无表情的看着鹿爻：“我还没说完。”
鹿爻眼皮都没抬，重复道：“换一个。”
徐毕归很不满，为什么鹿爻一点都不生气，外面的那个人都这么胡说八道了。
鹿爻：“我给你三秒钟的时候提要求，三、二——”
徐毕归：“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。”
鹿爻：“嗯。”
徐毕归的眼里染上了疑惑：“你答应了？”
——原来你也知道正常情况下我不会答应啊。
鹿爻抬眼看着徐毕归，她不答应徐毕归照样跟着她，答不答应没什么区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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